法律与秩序真实重案：梅内德斯兄弟8集全

读完这篇文章我心情很沉重。

案件并不复杂，两兄弟枪杀了性虐待他们的父母；案子侦破得很快——第二集犯罪嫌疑人已被抓获；但漫长的考验才是主创真正要说的部分。题外话，L&O的结构一直都是前半段警察抓人，后半段检察官上法庭。这是一样的，但母剧是警察和检察官的视角和立场。这完全是颠倒过来的。辩护律师是主角。

“谁杀了它”不是悬念，而是“为什么杀了它”。辩方称，莱尔和埃里克错误地认为他们会被父母杀害，因自救而自杀属于过度辩护。检方辩称，两兄弟是为了获取遗产，而童年时期的性虐待是谎言，或者即使不是谎言，也有一万种方法可以拯救自己，不能用来为这种罪恶开脱。杀害父母的罪行。

然而，案件本身并不是故事的全部。法庭并不是建立在真空中——相反，它是社会价值观和认知的镜像；审判的参与者不是司法机器，他们各自有压力、约束、欲望和道德——法官有选举压力，但在几起备受瞩目的重大案件中却显得“太弱”，急于定罪梅内德斯兄弟拯救了局势；还不如早点操纵舆论来“毒害陪审团”，给法官施压；警察不能接受一个孩子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杀死了他的父母，所以他不介意操纵几个目击者，使用一点“无害”的手段；媒体是“公众知情权”的捍卫者，是收视率和眼球永远的奴隶；辩护律师莱斯利对兄弟俩表示同情，坚信任何人都应该得到最好的辩护，并认为这场人间悲剧有其自身的原因。不能一边假装“难以忽视的真相”不存在，一边匆忙杀死“恶魔”。

其实还有一个关键的作用，它最终决定了事情的方向和结果。我不是在说上帝，我是在说当时当地人的心。比佛利山庄是多少人的美国梦？这张全家福有多少人仰望、羡慕？接受梅内德斯兄弟的故事就等于接受这位功成名就的好莱坞商人和他美丽优雅的金发妻子是威胁、控制、诽谤、虐待、猥亵、强奸、性虐待和殴打自己儿子的罪犯。亲朋好友、邻居、同事看似完美幸福的家庭，也许只是表象，相当于面对人性深不见底的邪恶。不管你的猜测有多么恶意，事实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残酷。

你愿意吗？

20世纪90年代的洛杉矶则不太愿意。他们是选民、观众、陪审员，当然还有警探、法官和总检察长。“逆子为继承残杀父母”固然可怕，但这个世界的逻辑依然存在；“父母从小虐待儿子，儿子长大后杀害父母”——这个世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如果这是真的，我还能相信什么？我还能坚持什么？

所以，莱尔和埃里克当然是怪物，他们当然不遵守纪律，不想养活自己，他们为了钱而杀死了辛辛苦苦养活他们的父母。爸爸不教训儿子吗？说几句话也是为了你好，就算过分了，爸爸在外面打拼挣钱不也是为了这个家吗？

这不是我说的，而是非洲裔陪审员的逻辑。陪审员之间的尖锐分歧，尤其集中在当时那个地点人们的困惑和不安的内心。

我是防守方。主创并非中立，观众忍不住代入女主角辩护律师的视角，因法官明显的偏见、举报人的无耻、某位陪审员的偏见而愤怒、沮丧、疲惫。我对莱尔和埃里克也有同样的感觉。但让我警醒的是弹幕——不是90年代的美国，而是2017年的中国。有很多弹幕都在说同样的话——“如果你受不了，你可以跑”“如果不是为了钱，为什么连妈妈都杀了”“简直就是一对渣男”——全然不顾妈妈也是性侵者的事实，当然还有不少其他方面——“我受不了了，太压抑了”“我为兄弟们感到难过”“应该杀掉”。我更警惕的是我自己的反应：我想粗鲁，我想把那些偏执狂赶出去，我认为这些人完全不讲道理，讲道理是浪费时间。

问题来了：我怎么知道兄弟们没有说谎呢？我怎样才能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再者，那些坚信弟兄应该被判死刑的人，是否也会觉得自己的想法是不言而喻的真理，而我的想法不合理呢？如果我发誓，而我不再理性地说话，我和我发誓的人有什么区别？

真相永远无法确定。很难确定究竟发生了什么，更不确定为什么会发生。这是第一个难点。

概念永远无法统一。归属感、教育、兴趣、经验和欲望塑造人们的道德和价值立场。说真的，哪有道理，最好的例子就是辩论赛——立场是随机抽取的，但随机站在一边的辩手都是有道理的。这是第二个困境。

第一个困境是为什么程序正义极其重要，因为它是我们唯一能够掌握并有客观标准的东西。

第二个困境是为什么有几个基本原则根本不能“权宜”地体现：“活也让活”、“说也让说”——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会捍卫死亡是你自由发言的权利”、“人格上和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权利和义务应该平等”。

当然，这并不是没有代价的——杀人犯、强奸犯、诈骗犯可能会因为警方办案的缺陷而被开脱。这样的例子并不少见。这部剧中的法官们一再因为自私的动机而对检方产生偏见，幕后的Leslie和我们只能愤怒。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观：“孝敬父母”、“热爱祖国”、“政府是必要的罪恶”、“偷窃是错误的”、“打人是犯罪”、“孩子应该听什么”家长和老师说”、“女人婚前与人发生性行为就是放荡”、“同性恋是一种病”、“艾滋病是自爱的终结”、“日本人都是变态”。他们也许是“对的”，也许不是；也许大多数人都同意，也许不同意；也许现在是“正确”的，但将来就不是了；也许这在中国是“正确的”，但在美国则不然。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没有人——没有人、神、机构——有权力、有能力判断他们是非；同样重要的是，没有人——没有人、上帝或机构——有权力强迫别人同意自己的价值观，甚至强迫别人按照自己的价值观行事。

“完美的世界应该没有邪恶”，大多数人没有这种幻想；但完美世界的另一种幻想更为隐蔽：世界应该有明确、稳定、统一的道德法则，是非善恶，是是非非。是非好坏一目了然；所有问题都有解决方案，有好有坏。对完美世界的偏执渴望可能是许多争吵、冲突和焦虑的根源。

此时，也许经济学的思维方式更接近世界的本来面目。一个概念是“稀缺——稀缺”：不完美是生活的常态，即没有那么多的医疗资源来拯救所有人，没有那么多的警察力量来解决每一个案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伴孩子成长，同时赚到足够的钱养育孩子。另一个是“权衡——权衡与权衡”：你想去看电影，你可以不做作业；你想看电影，你可以不做作业；如果你想要家庭，你可能必须在事业上做出牺牲；如果你想保护自己免受恐怖袭击，你就必须放弃一些隐私。如果你想要自由发言的权利，你就必须容忍别人不同意你的观点。如果你不想放弃自己的信仰，你可能就得付出利益方面的代价。

生活很糟糕。过去一直如此，将来也永远如此。

幸好，还有一个词给人带来希望：“缘”。库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边际变化。人与人之间的摩擦会一点一点地制定出共同的准则，过去发生的教训所付出的代价将有助于人们在未来避免危险和陷阱。那些曾经匪夷所思甚至令人发指的观念，渐渐成为大多数人的共识——你是否也想到了民主制度、男女平权、同性婚姻？

承认问题的存在始终是解决问题的第一步。在这部剧中也是如此。否认家庭中存在猥亵和性侵犯的行为，只能让这些犯罪代代相传。剧集最后，我们和女主角愕然发现，何塞性侵的根源很可能是他母亲的影响——那个可怜的、无害的老奶奶，那个永远默默坐在法庭上的老奶奶

童年时父亲早逝，儿子被一位孤独的寡妇引诱和猥亵的结果。

正是女主角Leslie和她的同伴们顽强而辉煌的努力，才让这个问题被摆到桌面上，让越来越多的人鼓起勇气承认它的存在。二十年后的今天，这样一部与最初舆论几乎相反的系列剧的出现，正是莱斯利夫妇努力的结果。

我最喜欢的一句话似乎是最贴切的：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认清生活真相后仍然热爱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