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集全 叶璇,任重,贾媛媛,常戎,王伯昭,杨清文,李肖宁,陈建飞,朱庭北,颜嫣,苗清,许嬴之,王露浠,郑如男,李新,赵彬砚,于尚玉,温韬,孟鹏,赵山森,曹安迪,杨锋,刘康,廉双岳,陈志腾,孙仲伽,刘章印,魏威,吴险峰,郭毕东,李若侨,刘昱彤,冯梓凌,宫相玲,陆超,赵世立,陈作深,何牧军,孙若飞,金盾,鄂善铭,王伯,韩淼,马熙元,刘书瀚,李昊燃,安厚臣,王振骁,龙柄儒,王思恩,朱晓伟,武艺杰,陈耿锋,韩永宽,梁雅琪,孙国喜,张薇婷,单爽,姜忻,常虹,苏子淇,杨子,舒杨,陶德燕,郭子溪,张子一,王东阳,杨成,莫彬,梁德杰,吕伟强,刘明璐,刘明,张俊川,李岩,张博,王铭豪,俎辉,谭庆林,付秋程,赵斌,李涛,彭威龙,石衡,潘文,王江北,卢福川,李德瑞,翟迎宾,徐海峰,朱呈明,谭名豪,张康,尹键,王大卫,李艾遥,李格航,黄子轩,刘玥莹,宁柳淇,张誉馨,鲁一泽,魏子杰,张奕程,邓钧予,冯俊源,王子艺,王云,陆俊霖,孙洪占,赵彪,张凡,况胡特,罗宇航,徐志飞,孙永博,姚俊杰,刘龙俊,吴鹏,邵明,方世尊,汤汉虎
1月9日,中央电视台纪录片频道推出六集纪录片系列《光影传奇》。每集以一个主题讲述中国电影资料馆对老电影胶片的保护和修复。我们都知道,电影的制作和放映已经不再是用胶片来玩了,但电影是什么、为什么会过时、电影曾经在哪里,对大多数观众来说仍然是一个谜。《光影传奇》带着相机走进放置胶卷的密室,让我们最直观地看到这些并不遥远的电影历史档案,而保护胶卷的人也穿透百年历史,经历衰落与重生回顾电影这一媒介,回顾电影走过的沧桑历程。
我们现在使用500兆的家庭带宽以极高的速度下载蓝光高清电影,并使用黄金会员在线观看电影。这可能会让我们慢慢忽略一点,那就是电影是在片场用摄像机拍摄,到后期制作,再到存储和发行,并最终出现在观众面前的屏幕上,是一个“艰难”的沟通过程。
在数字电影出现之前,胶片不仅是存储载体,还承担了作品从电影制片厂到基层影院的物流功能,其中仓储和转运是最困难的。
早期的胶片不仅体积庞大,而且由于其材料的化学特性,胶片极易燃烧。而且因为它必须“出没”观众聚集的地方,所以电影的危险和电影发展的历史是齐头并进的。
《光影传奇》第一集《浴火》讲述了中国电影发展初期“光与火”的陪伴。1895年法国卢米埃兄弟发明胶片和放映机后,十年后中国有了第一部电影《定军山》,但仅仅四年后,位于新华南街的丰台照相馆的胶片着火了,大约七年的北京照相馆老板任景峰拍摄的戏曲短片在大火中被烧毁。因此,就历史事实而言,无法确定任景峰拍摄的这些影片是否真实。中国电影史的开端至今仍是一个悬案。
之所以在时间的长河中无法准确掌握“真凭实据”,是因为史料丢失,后人无法透过确切的实物看到记载。电影作为一种视觉产品,本身并不具有物质,而必须“储存”在实际的物体上,就像文字写在竹简、石碑或纸上一样。最早的第一代薄膜以硝化纤维素为基材,含有硝酸铵,使其天然易燃易爆。
硝酸铵对我们来说并不陌生。2020年8月4日,黎巴嫩贝鲁特港口发生爆炸,原因是仓库硝酸铵储存不当引发。1947年4月德克萨斯州墨西哥湾港口发生的硝酸铵爆炸是美国历史上最严重的工业爆炸。1995年俄克拉荷马州联邦大楼汽车炸弹案中,硝酸铵化肥是凶手亲自从农业合作社购买的。
早期胶片的硝酸碱不稳定,加上放映机的高温灯头,让“看电影”和库存胶片都存在安全隐患。
1897年5月,巴黎慈善集市放映时,放映机点燃了幕布,火灾造成了电影史上最严重的悲剧,造成125人死亡,其中大部分是买家。这使得上流社会对电影敬而远之。此时,卢米埃正在世界各地展示和销售他们的照片投影仪。这场火灾对第一代电影设备的全球营销造成了重大挫折。1948年,从美国乘船回国的冯玉祥在船上胶卷仓库失火中丧生。
使用时会自毁。在履行职责的过程中,你将被消灭。电影胶片虽然是工业产品,但它却似乎具有艺术的细腻本质,成为百多年来最脆弱、最容易破坏的东西,再次神秘地证明至高无上的美丽总是转瞬即逝。这部电影就像现代文明的伊卡洛斯翅膀。人类依靠它们可以飞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而往往在距离精神光源最近的时候坠落。或许终究有一个地方是人类无法企及的。
在时间面前,一帧胶片的永恒或许还不如一根羽毛。假设确实不可能及时对抗历史的自我解体,那么对电影胶片最大可能的人为保护就变得必要了。人类无法战胜时间的洪流,但“一举抵抗”往往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光影传奇》记录了一百年前香港电影先驱李曼伟保护电影胶片的漫漫历程。李民伟在20世纪20年代拍摄了《勋业千秋》(英文片名APageOfHistory)。原是一套九卷本的纪录片巨著,收录了孙中山创建中华民国和北伐战争的珍贵影像。1930年代战乱期间,他带着家当从上海逃到香港,最后逃到湛江老家,并带着几十公斤胶卷逃亡。最终他只停留了约34分钟。
按照人们现在的习惯,如果你手里有重要的信息,就上传到云端。这句话概括了拓荒者所遇到的生活困难。20世纪中前期的中国,西方的“机械复制工业时代”还没有普及,更不用说文化产品了,视频复制发行“复制”还不是中国电影工业的一部分。尤其是在战争时期,根本没有视频产业。大多数珍贵的电影只有一份副本,大部分由电影制片人自己保存。这使得影片更像是一本具有摄影师私人记录性质的日记,而不是被传播的。对象对象。
战争结束后,中国进入民国时期。电影因其全新的社会功能,其档案意义和传播功能显着提升。1895年《工厂大门》1895年,卢米埃尔在“表现对象”方面确立了电影最初的原则,即展现普通工人的日常模样。1949年以后,中国电影多用于记录人物的劳动英雄主义,倡导集体主义。让个人看到其他人此刻在做什么是当时纪录片或新闻简报的主要目的。这时,电影的传播功能大于艺术功能。它被用来宣扬国家意志,而美学则退居次要地位(当然,形象中的美对于塑造意志、赋予抽象的“纲领”以崇高的形态仍然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电影是民族认同的重要文化源泉。图像具有最强的说服力,立即生效,可以瞬间让分散的人们聚集到图像周围,达成共识。
去年张艺谋上映的新片《一秒钟》中,放映员范影业组织了对影片的紧急清理和“复活”。事实上,中国电影资料馆长期以来一直在做的电影修复工作,是向当时中国电影辐射的最广半径进行的。在遥远的边缘,将只能在文化核心才能完成的修复过程整体移至沙漠边境场景,将电影神圣化,将修复行为大众化,上演一场“民间电影浪漫”。
电影所到之处,瞬间成为具有国家意志的社会公共空间。本尼迪克特·安德森认为,现代国家概念本质上是一种文化产物——“想象的共同体”。人们之间的联系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电影图像让大多数人相信他们所看到的事实。而且,电影可以让人们不分地域、不分世代,平等地享有文化信息的权利。
其记录、传播、宣传功能使这些影片也成为珍贵的国家史料。电影胶片作为影像档案,一直是国家最宝贵的财富,电影的命运与“国运”息息相关。
比如《光影传奇》第三集中提到了中国电影资料馆的西安数据库。那是20世纪60年代,中国重工业整体西移,北京电影图书馆整体迁往临潼,西安电影资料库成立。珍贵影片的保存和修复仍然在那里进行。
中国电影资料馆馆长沙丹曾在文章中表示,档案馆北京百子湾仓库区存放的是印刷版正片和数字母版,而西安胶片仓库区则存放“由于胶片设备的减少甚至停产,愿意从事这个行业的年轻人越来越少,用不了很多年,现在西安图书馆的那一批胶片修复师可能就是他了全国唯一能掌握此技能的人。
在《光影传奇》,我们可以听到国内第一批电影胶片保管员的口述,也可以看到现在值班的修复人员的操作流程。可见,这项工作需要很大的耐心,是一项需要奉献精神和奉献精神才能确保影片安全的工作。
所以这个系列既是历史又是科学,也详细解释了为什么老胶片总是面临修复的问题。
比如胶片的“醋酸综合症”,就是以二代胶片的基本成分为基础的化学反应。一旦产生,就会对胶片造成不可逆转的损害。损坏的薄膜还会释放出有害物质,从而损害仓库中其他完好的薄膜,如果工人接触到这种气体,他们可能会遭受身体伤害。
记录图像的胶片与记录文字的纸张是一样的。其物质载体注定难以永垂不朽。在那张编织在一起、失去原貌的破损薄膜面前,会感觉人类文明最终会变成一片片腐烂变硬的残骸。留下历史和文明,让短暂的印记至少存活一段时间,是电影保护工作者的任务。电影仍然是人类节省时间的最佳工具,因为它们能够保存光影。然而,在时间面前,他们自己也会变老。和照顾它的人一起,不仅电影会“变老”,人也会变老。向上。电影总是会让我们感叹时间。
现在400元左右就可以买到2T的移动硬盘了。假设一部经过“蓝光编辑”观看的高清电影最终压缩到8G,这样的硬盘大约可以存储256部电影,可以放进牛仔裤口袋里。但历史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不能“把它装进口袋”。当电影研究者翻阅和使用材料时,这是一个与历史角力的过程。在浩瀚的电影史/图像史中找到那个铁皮盒子,拉出整卷,然后找到那一帧图像定格,这显然是一项繁重的工作,就像从“无限”中拉出那精确的一页一样。所有被收集和保存的电影胶片永远都如沧海一粟,因为无法知道还有多少丢失了。电影研究者和保护者正在与“无限”和“不足”进行斗争。
“不要丢弃电影,电影将永远存在,不要毁掉它们”是国际电影资料馆联合会的宣言。
《光影传奇》最后一集《重生》谈中国电影资料馆找回多年来在海外丢失的老胶片《盘丝洞》,高清高帧还原田壮壮《盗马贼》,4K还原中国第一色彩电影《祝福》,这些工作承载着厚重的希望。
一帧帧打磨尘封的历史,重新唤醒电影作为“电影本体”,让老电影作为社会活动影像日志被当下人们重新审视,其双重意义十分重要。
《光影传奇》最后,我仍然认为胶片是目前保存电影的终极载体,因为它与数字存储不同,它不受软件格式更新的限制。电影可以用灯光和屏幕来“阅读”,映照到视网膜上,投入到灵魂中才能感动观众。一个脱离了当代科技,正在逐渐远离我们的东西,因为它的原创性,所以绝对保留了这个东西的本质美。电影向我们揭示的本质是,电影是人与光的亲吻。(刘少宇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