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1080P

陈果在三部曲中一贯使用的政治隐喻和符号已经是他的作者的签名。完成1997年三部曲后，《三夫》也为妓女三部曲画上句号。《榴槤飄飄》中残留的温暖和真实感被《香港有個荷裡活》中的两只左手神奇地抹掉了，而《三夫》则更加不现实。在陈果眼中，三地的关系已经到了如此荒唐的地步。

曾美慧子饰演的女主角是“皮家妹”（住在广东船上的渔民），性欲极强，不会说话，智力异常。三个丈夫与她和睦相处，让她靠卖淫为生。老大是妹妹的亲生父亲，他与妹妹乱伦生下了一个儿子。赌徒的老二是妹妹的前夫，因为老三求婚，他又娶了妹妹。

影片中的政治典故更为突出。终点港珠澳大桥的标题，直指香港人对大湾区的困惑。有人认为影片是以对应中国、香港、澳门的三位丈夫为背景，构建了一本隐喻与现实对应的密码本，因而批评其肤浅和符号堆积。但正如三峡工程背后的人文和历史牺牲的复杂性在被宣传为一项伟大成就时常常被忽视一样，关于建桥合理性的争议在权威话语下也似乎隐形了。这种符号系统运用的深度在于，陈果似乎希望以一种不安的观看体验，引起观众对搭建桥梁合理性的怀疑。

除了政治层面的隐喻外，本文希望从性别的角度出发，结合对妓女角色的指涉和镜头表达方式进行分析。如果说前作中的妓女是精明精明、精于算计的，那么《三夫》中的主角们则是反智的，依靠原始的性欲生存。性在最终章中扮演什么角色？

以妓女的存在现状颠覆城市景观的想象，以性欲的黑洞颠覆父权框架

妓女三部曲中，妓女南下的生活方式成为中港关系的代言人，她们的身份随着地点的漂流而流动。《三夫》最大的不同在于，妓女全部来自当地，而且流动方向是向北，符合目前的情况。作者为处于双重弱势地位的人物发声，叙述他们在香港的困境，意在打破人们对这座城市的简单想象，剥去它光鲜亮丽的外衣。妓女的女性身份在父权制框架下受到剥削，其职业的草根性在社会阶层中没有话语权。

在父权社会框架下，女性的话语权受到各方压制。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不断地以“缺少阴茎”的叙事方式构建了一个弱化女性的理论框架，因为在所有性别话语的隐喻中，都存在着预设的对立关系，比如有无对应，有无对应。阳对应阴，正对应负，强化了等级观念。在中，小女孩失去了声音，只能在做爱时大声呻吟。难道说，她顺从自己的意愿，就有自己的发言权吗？

可以说，有着巨大欲望的少女，颠覆了对立关系中的正负极。她对性的需求如此强烈，以至于让三火感到恐惧。对她来说，性行为是表达态度和立场的一种方式。在她的性别框架中，与其说女性缺乏阴茎，不如说男性缺乏阴道。赤脚医生提出，终止欲望的方法就是“把它砍掉”，弗洛伊德对阉割的恐惧在这里可能会被再次应用，男人提出阉割是因为他们害怕女性阴蒂对阴茎的力量。这岂不是证明了阴的力量，而且恰恰相反。

小妹妹的颠覆意识让三个丈夫成为了她的下属，不仅依靠她的工作收入，更需要她在肉体上的存在，精神上对她崇拜如神。在这部电影中，男性生殖器不再是入侵的标志。相反，女性阴道作为接受方，是一个无法填补的黑洞，成为了吸收一切的怪物。

影片中的另一位性工作者展现了对比的生活状态。她的举动——换衣服做第三个女友，扮演清纯形象；被警察搜身时，她拉下裙子的长度，披上披肩遮住裸露的身体，以掩盖自己性工作者的身份，这些都是符合父权制讨论的二元“荡妇/家庭主妇”思维其根深蒂固的服从父权意识的行为，与少女毫不掩饰的欲望表达形成鲜明对比。而她一直在进行的“寻找”行动却失败了。她从未真正见过三位丈夫，也未能以传统的服从姿态参与到四人颠覆的世界中。

解放观看的可能性，唤醒隐形的女性话语权

小妹妹的角色是不稳定的，就像依附于性本身的原始状态一样无法控制。情绪激动，行为暴力，她的身体和眼神都流露出一种原始而蓬勃的张力。她经常像同类一样潜入陆地上的鱼缸，并经常发出类似海豚的声音。老三用泸亭人的传说定义了妹妹的身份，带有神化的意义。当鳗鱼进入身体后，小女孩表情特写旁边有一尊耶稣雕像。她的身份被引向神、动物、恶魔等非人类存在。

考虑到妹妹这个角色的“神性”和“兽性”，妹妹独立探索木瓜的主观镜头的替身就有一种“非人”的体验。一方面，观众以观看女性自慰的人类经历作为一种认识，解放自我欲望的意义不言而喻。另一方面，这种非凡的欲望唤起了观众动物般的原始感知，也让电影成为纯粹的视觉和听觉体验。当观看的可能性被释放后，无论是把鳗鱼插入生殖器的奇观，还是三夫一女的相处模式，都让观众在一种陌生的状态下进入陈果重构的“不讲道理”的日常生活。不受日常经验的束缚。。

小女孩被渔网缠住的场景，黑白慢镜头给人带来不安和震撼，就像以非人的视角观看一条鱼垂死挣扎。与德勒兹的相机模拟动物视角理论类似，这种非传统人类经验的观察视角是以人类动物化为前提的。小女孩以拟人鱼的形态被抓，颠覆了人们熟悉的生活体验。因此，对钓鱼行为的陌生化影响，更容易引发对默认权威观点的怀疑，而这里也呼应了母题，唤醒观众质疑权威话语中搭建桥梁的合理性。陈果刻意用令人不适的叙事方式引导观众反思理性化的压抑语境，试图敲响警钟，唤醒沉睡的人们。

以妓女的生存状态颠覆城市景观的想象，以性欲的黑洞颠覆父权框架，以非人的镜头颠覆平常的生活体验，这一切都是对各种权威的反抗以及对宏大叙事的解构。陈果在他构建的荒诞世界中重新定位了社会中看不见的各种身份，用银幕上虚构的非理性对抗银幕外社会建构的非理性，试图让观众实现自己隐形的话语权。

这篇文章是2018年写的，当时我大三。现在回想起来，文笔相当生涩，有一种需要理论的空虚感。不过，有些观察很有趣，而且很详细，但也难怪当时没有发表，因为确实还有改进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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