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集全 汤姆·斯图里奇,波伊德·霍布鲁克,帕顿·奥斯瓦尔特,薇薇恩·阿昌庞,大卫·休里斯,珍娜·科尔曼,格温多兰·克里斯蒂,梅森·亚历山大·帕克,斯蒂芬·弗雷,马克·哈米尔,瓦内苏·萨穆尼耶,约翰·卡梅隆·米切尔,安·奥戈博莫,柯尔比·豪威尔-巴普蒂斯特,查尔斯·丹斯,比尔·帕特森,劳利·基纳斯顿,拉扎内·贾马尔,伦尼·亨利,罗杰·阿拉姆,乔莉·理查德森,妮芙·沃尔什,桑吉夫·巴哈斯卡,阿西姆·乔杜里,妮娜·瓦迪娅,舒雅德·法瑞斯,迪尼塔·戈希尔,梅拉·沙尔,克莱尔·希金斯,萨拉·奈尔斯,凯西·克莱尔,马丁·福特,穆尼亚·查瓦瓦,黛博拉·奥耶拉德,小欧内斯特·金斯利,山姆·斯特莱克,艾玛·邓肯,埃莉诺·芬尼卡,黛茜·海德,劳里·戴维森,詹姆斯·乌多姆,洛德斯·法比尔斯,费迪南德·金斯利,塞缪尔·布伦金,伊恩·麦克尼奇,桑德拉·詹姆斯-扬,多娜·普雷斯顿,劳埃德·埃弗里特,本·威金斯,安迪·奥修,卡拉·霍根,黛西·巴杰,莉莉·崔佛斯,理查德·弗利施曼,凯瑞·莎勒,丹尼·基兰,山姆·哈兹尔丁,丽莎·奥哈雷,吉安尼·卡尔切蒂,刘易斯·里维斯,梅丽桑蒂·马休特,本杰明·埃文·安斯沃思,史蒂文·布兰德,詹妮弗·阿尔莫,马克·菲尔德,Nalân Burgess,特蕾莎·马奥尼,詹姆斯·麦卡沃伊,尼尔·盖曼,大卫·田纳特,吴珊卓,麦克·辛,大卫·吉亚西,乔治娅·田纳特,安娜·伦德伯格,汤姆·吴,乔·莱西特,戴安·摩根,侬索·阿诺斯,罗希·戴,德里克·雅各比,亚瑟·达维尔,阿米塔·苏曼,凯文·哈维
首发于iweekly周刊画报
作者:徐小喵
《无边序曲》无尽的讨论
引用:
电影与时尚的关系就像两朵彼岸盛开的花朵,各有各的妖娆。两人虽然生长在不同的坚实土壤上,但在黑暗中有着相同的命运,就像设计师AlessandroMichele和电影导演GusVanSant的结合一样,一个是基于复古美学与多元文化语境的结合。一位是伟大的先锋,一位是凭借个人实验风格在电影界占有一席之地的先锋,他们在GUCCI《无边序曲》身上找到了共鸣。
《无边序曲》之前和之后
后疫情时期的时尚产业正处于不断自我反思、寻找新出路的阶段。特殊时期的遭遇,让每一位行业领军人物都有自我认识、自我激励。今年5月,GUCCI创意总监AlessandroMichele在《静默笔记》宣布明年只推出两个系列,并且不再出现春夏和秋冬的名字。继7月推出《终曲》系列后,11月正式在网上发布全新《无边序曲》时装系列,并推出同名迷你系列(七集),以为期一周的GUCCI盛宴在线形式呈现时尚电影节——抛弃了传统时尚的季节性呈现,让时尚摆脱了T台展示的方式,而是完全融入到故事的语境中。负责这一系列影像的幕后英雄是具有鲜明个人风格的导演格斯·范·桑特。
对于创作该系列的契机,Michele在新闻稿中写道:“当时尚离开舒适区时,会出现什么样的新视野?当不再走秀台时,衣服会有怎样的生活?”?他们在现实空间中会写出怎样的故事?当T台上的聚光灯熄灭后,他们会发生什么?这些珍贵而又关键的问题……促使我去追求一种新的语言和不寻常的表达平台,以及然后进行激进的实验。”是的,实验,这个词快速而有效地概括了Michele在特殊情况下对时尚意义的思考,他一直在不断地赋予时尚以时尚以外的意义,但这一次他直接把前者脱离了时尚的语境。而放在电影的背景下,以独特的创新空间、设计语言和互动平台为载体,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形式的革命,也是时尚语境的变革。
作为独立电影界的旗帜人物范桑特,他的非线性叙事镜头语言让他在独立电影或商业电影领域拥有不可忽视的一席之地。最佳导演提名者(《心灵捕手》)、第56届戛纳最佳导演获得者(《大象》),他的视觉语言和间接指涉的拍摄手法,其实与米歇尔多角度的自由表达有共同之处。同时,正如米歇尔在笔记中所传达的那样:情节只是一场意外,打破了时间的线性和本质,这是一个无边的前奏。而这首歌曲《无边序曲》此时正在由两位才华横溢的创作者开发。
米歇尔回忆起他第一次认识范桑特的情景。他们是在洛杉矶的一次聚会上认识的。在交流中,后者善于从自己的角度讲述不同的故事,这给了他完全不同的新概念。三十年前,米歇尔深受范·桑特的《我自己的爱达荷》(又译为《不羁的天空》)的影响,这是一个由基努·里维斯和瑞凡·菲尼克斯主演的边缘人的爱情故事。罗马——这里也是《无边序曲》的拍摄地,也是米歇尔最喜欢的家乡。“我对这片土地的了解远远超过对米歇尔的了解。”范桑特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道。而这部电影也给了米歇尔深刻的启发,让他发起了这次合作。他决定将时尚与电影叙事语言结合起来,以现实或超现实的方式将不相关的人和事联系起来。正如他所说:“电影赋予服装强大的故事文本,两者交融、浸透。”
这部七集迷你剧《无边序曲》记录了女主角、意大利艺术家兼演员西尔维娅·卡尔德罗尼(SilviaCalderoni)在罗马的日常生活,跟随她拍摄的照片,从家里、咖啡店、邮局、剧院、古董店和商店之间不断行走夜晚的街头,以缓慢自由的状态描绘日常场景,将服装融入现实。
来自《无边序曲》
以范桑特执导的迷你剧《无边序曲》为引子,为了试图挖掘出这位大导演短片中埋藏的线索以及与米歇尔产生共鸣的光环,我们邀请了影片《掬水月在手》制片人兼副导演沉毅、文学评论家孙孟津、台湾学者、影评人费内对这个小剧情进行了讨论。
在第一集《家》的叙述中,范桑特很快就使用了雌雄同体的卡尔德罗尼和西班牙作家、哲学家保罗·B的身份。在讨论“性别二元论”时,普雷西亚多提到,在现代殖民主义和男权社会,不能用二元论区分性别的人常常被称为“怪物”,但现在是“怪物觉醒”的时代,“我们正在经历一个怪物有话语权的时代,我认为当代艺术家或者哲学家只是开始大声疾呼或开始说不,并开始对当代父权制和殖民主义逻辑说不的怪物。”
“双性同体本身就与艺术有关,无论在文化史上还是在艺术上,都被公认为双性同体的血液,充满了艺术性。”孙孟金说道。
关注边缘人群的现状一直是范桑特长期以来的主要议题之一,就像在《我自己的爱达荷》中,他描绘了两个不同阶级的男妓之间的爱情故事,并且是在公路电影描绘的形式。在《无边序曲》中,这些裹着GUCCI“无性别”时尚的男女,定义自己为“非二元性别”的女主角Calderoni、变性者、哲学家Preciado出现,这些都是VanSant曾经见过的For对于所讨论的人物,他没有专门为他们设定某个角色,只是让他们保留自己的身份,真实地出现在故事中和镜头前,让影像完全回归日常生活。
“我想很多时尚电影可能没有这么耐心的节奏跟着主角走,但在这个短片里,衣服已经成为了一种日常生活,比如迎面而来的路人穿着GUCCI,在很多电影中李路人的衣服本身并没有在这个故事中发挥重要作用,但他让它们成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我认为这就是导演非常有吸引力的地方。”沉毅说。
孙梦瑾认为第六集《古着店》中换衣服的场景其实是范桑特在性别问题上的态度的隐性表达。索伦蒂诺来拍摄这个镜头,他更倾向于让他们裸体,但范桑特没有。我想这是因为导演想更含蓄地表达一种人的情感,包括他的同性恋,以及两性的关系观。“
这种模糊的、透视但不点明的表现手法,让沉毅觉得范桑特的镜头语言呈现出一种“弱德之美”,“其实里面描绘了相当多的边界线”。他的作品里有群体,各种取向的群体,但他并不想表达什么非常激进和迫切的东西,而是以一种不批评也不评判的态度来描述这些人的自然状态。他在利用这些年轻人的神话,他们的状态,提出一个关于存在的问题,这也是他在电影中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当一部电影能让你读出性别歧视或者性别身份歧视的时候,就说明创作者已经预设了他的观众接受这些歧视和不公正的存在。但我一直认为范桑特并没有这样的方式,他甚至感觉沉浸其中,以至于他觉得同性恋是这个世界上很正常的事情,而且他很习惯像其他人拍异性恋一样拍摄同性恋故事,我觉得这让整个故事又回到了日常生活,”樋内说道。
自从Michele掌舵GUCCI的风格美学后,无论在精心设计的舞台上呈现多么夸张华丽的服装,走下T台后都可以在他提供的另一个语境中呈现——广告新风格是短片和大片中所展现的——似乎是锦衣夜行的淡然,将汉服融入日常生活的观点自然又贴切。他正在抛弃“审美标准”,摆脱高级时装腰带。不是一种脱离日常生活的感觉,而是完全融入其中——这与范桑特在电影作品中回归日常方式的共同之处。
在米歇尔的哲学美学世界中,服装的存在是一种象征。出现在《无边序曲》《家》第一集,2015年的GUCCI裙子被卡尔德罗尼举着,然后从阳台上扔下来(那是米歇尔上任后的第一季女装),第六集旧衣服古着店里陈列的,还有第七集鹿晗剪的粉色连衣裙《夜行》,都与时间、过去有着奇妙的关系。引用米歇尔在过往叙事中的态度,他始终坚持不懈地探索过去和现在。当下,基于他对非二元性别的包容态度,那些代表女性气质的衣服在被撕碎的同时,更像是在宣告“性别二元论”的终结。
将焦点转向范桑特。从一开始,服装就在范桑特的作品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比如《我自己的爱达荷》中的基努·里维斯和菲尼克斯以及他们的皮夹克,这些也是私人拥有的旧衣服。如果没有他们,恐怕他们的数字也不会像现在这么骄人。这是基于影片故事情节与人物的统一,以及人物与服装的统一。服装是用来表达一个人的身份和个性的最直观的第一视觉印象,是传达信息的媒介,而旧衣服更像是将穿着者的体验渗透到面料中,使其显得休闲。随时间变化的自然现象——正如《无边序曲》第《古着店》中那样,卡尔德罗尼抚摸着那些饱经风霜的衣服,这不仅是在猜测衣服过去的主人,更是在收集着过去留下的信息。往昔与岁月,就像一种转移。
“古着店里会有各个年龄段的人穿过的衣服,每个人穿过的衣服上都会有一些店主的痕迹。我觉得他(范桑特)想要传达的是不同时代的人留下的痕迹和信息,而那个信息的形象是通过纸质笔记来传达的。但早期的“笔记”是什么?我想“笔记”可能就是他想要传达的主旋律,是关于爱和人的情感,这是不同年龄段的人都会传递的。不管你什么年纪,什么背景,穿的衣服有新有旧,当旧衣服穿再新的时候,他可能会从老夫子身上感受到一些情感的东西。”沉熠说道。
孙梦瑾认为,在范桑特的电影中,服装是用来表达边缘人物的声音的。短片的语境本身就赋予了衣服作为符号的特殊意义,尤其是当他提到《我自己的爱达荷》中很多无家可归的人穿着独特的衣服,体现了导演在衣服上精心布置的“设计感”。“他们有的甚至演的是传奇英雄,有的在穿衣方面非常讲究。通过他电影里看到的衣服,我能感受到一种边缘的声音,是这些人物通过衣服做出来的。我曾经听过一位大师的评价在范·桑特身上,他在电影里随意放了一个音符,最后就能变成音乐,我觉得他作品中的衣服也有这个功能。”
》(《我自己的爱达荷》中)流浪汉的衣服一定是精心设计的,而且里面很多台词完全引用莎士比亚戏剧中的台词,所以这些夸张的衣服和戏剧性的人物和幕后的导演是一样的。意图都是一样的,完全不可能随意的。”沉熠补充道。
费内伊提到,在另一部范桑特电影《应许之地》中,马特达蒙饰演的演员史蒂夫巴特勒,为了说服小镇居民开发天然气,他特意换上了只有当地人才会穿的衣服穿,但他没有换祖父留下的靴子,“因为那东西等于他的历史,象征着他自己。我们现在可以想象那东西可能是马特·达蒙自己的鞋子。所以对此,在这部电影中,范桑特明确地告诉观众,衣服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标志。“
在《无边序曲》中,另一个不可忽视的符号是“你什么都不说就告诉了我一切”的注释。最早出现在《家》,出现在Calderoni的邮箱里,里面放着一叠GUCCI的邀请信;然后在《咖啡馆》和《剧场》,也无意中以传单的形式出现;在《邮局》,它化身为Stamps;然后在《邻居》中被画家用来擦笔,在第七集中被卡尔德罗尼踩到,我们可以把它视为贯穿始终的线索符号,也可以理解为卡尔德罗尼一开始受到启发时写下的感悟通过普雷西亚多的“需要改变性别二元系统”,它就像一把火,在不同的手中不断传递,最后燃烧殆尽,完成使命。
Hyuchi将此音符与第四集《剧场》中出现的拉威尔的《波莱罗舞曲》(Boléro)进行了比较。《波莱罗舞曲》最著名的是重复同一旋律,但每次都是由不同的主乐器组成,并且每次主乐器进行时,其他乐器都在协调并以渐强的方式呈现。
“我觉得音符的意象有点像音乐的练习。它不断向您展示,随着音乐的渐强,它变得越来越存在。事实上,第一集已经隐隐约约出现了。《邮局》再次成为了很强的存在,不过它的意义似乎还没有出来。到最后,好像什么也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为什么第四集《剧场》那么重要,因为是中段剧,这一集相当于前三段,还有后三段。范桑特是在告诉你,他的整个短片就像音乐一样,你会看到一些角色重复出现,但他可能是这一集的主角,而他可能是接下来几集的配角,反之亦然。但总有一个主旋律,那就是主角Silvia,她就是主旋律,而她会与其他人融合,她就是音乐本身。VanSant之前说过,‘音乐是集体意识的按摩’,所以Silvia被视为音乐的化身,所有的元素都这样慢慢地重复,渐强,有的在你不知不觉中消失。”
另外,不可忽视的是,作为短片背景音乐的《波莱罗舞曲》,也是GUCCI2020秋冬女装秀的音乐。另一方面,在《无边序曲》的第《邻居》集中,三个年轻人在家里演奏了范桑特电影《大象》中出现的曲目《月光曲》摇滚乐。在《大象》中,与《月光曲》一起出现的是一群年轻人突然发生的暴力场面,但现在在《邻居》中,它已经成为年轻人欢乐聚会的背景音,就像米歇尔和范桑特一样自言自语对过去作品的致敬,也像是对当下的新写照。
当服装最终被拆解成符号,一切不正常的事物回归日常生活,让我们从看似平凡的小事中醒来,从另一个角度解读世界。《无边序曲》不仅激发无限的讨论,也激发无限的思考和可能性。